三月的江夏乡村
江夏报讯(文/夫子)三月,云很忙,风也少有闲着的时候,累了,敲几记雷声,扯几道闪电,雨就出来值班。
雨是好雨,不管正经不正经,它是属于这个三月的,或者还可以活到四月。春雨如一缸窖藏了百年的老酒,滋养万物。然后,借着着阳光的温润,桃花开了,梨花俏了,菜花也铺天盖地黄了。蜂在忙碌,蝶在破茧,唯有蝉还挂在树屋上呼呼大睡。快嘴的布谷总是等不及,一有春的讯息就四处张扬;沉默的斑鸠一如既往,蹲守在密林深处打坐参禅;灰头土脸的麻雀仰望着北归的大雁,一脸艳羡;最现实的还是农家的鸡鸭鹅,像一群隐士,过着宠辱不惊的田园生活。
乡村在返青,连同广袤的田野、茂密的山林,都在竭尽全力地吐绿。山花还不到开放的时候,孤傲的白檵木,正在酝酿情感;映山红也是如此,不到四月,是断然不会将山林燃遍的;野月季不疾不徐地吐着芽,非要等到知了开始歌唱了,才肯开花。田埂边,野藜蒿冒出了牙尖,与一旁的艾蒿比着长个子,还有许多叫不出名来的野草,都争相铺陈在土地上。
乡村三月无闲人。勤劳的农人早就下田了,犁铧翻开沉睡一冬的淤泥,犁白翻滚着打在水中,和着牛蹄踏出的水花,哗啦啦响彻原野。劳作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乡亲,年轻人没等过完正月十五,便像候鸟一样四散而去,到一个个大城市寻觅希望,留下孩子和老人,守候家园。也许,再过许多年,等到他们老了,就会回到故土,接过老一辈手中的锄头,替他们的孩子蹲守黄天厚土。
村子还是那些村子,春天还是那个春天,在三月,在乡村,田野一天天鲜活起来,一天天生动起来。如画,如诗,如生命的轮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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